一、空床旁的注射器307 病房的呼叫铃在秒针划过 3:07 的瞬间炸响,
塑料按键的荧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。张敏推着换药车经过走廊时,
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开始红蓝交替闪烁,光影在墙壁上切割出菱形光斑,
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光斑中分裂成两半 —— 下半截影子的脚踝处缠着截发黑的输液管,
管尾还滴着暗红色液体,在地面汇成模糊的镜面图案,
图案中央隐约浮现出 "13" 的数字,正是太平间停尸柜的编号。更诡异的是,
空置的 305 病房传来指甲抓挠床栏的声音,透过毛玻璃能看见晃动的人影,
可登记册上那间房明明空置了三年,而人影的轮廓,
竟与太平间登记的 1998 年无名女尸档案照片完全一致,
尤其是那人影颈侧闪烁的镜形光斑,和张敏后颈的胎记如出一辙,光斑每闪烁一次,
走廊尽头的灭火器箱玻璃就会出现蛛网般的裂痕。病床上的李国华维持着盯天花板的姿势,
腕骨处的镜形疤痕像活物般蠕动,每当消毒灯的电流声响起,
疤痕边缘就会泛起锯齿状的蓝光,蓝光投射在墙壁上,竟形成了太平间 13 号柜的轮廓。
张敏抽出注射器的瞬间,玻璃管内壁突然凝结出细小的冰晶,将透明液体冻成果冻状,
而在冰晶的折射下,液体里竟悬浮着无数反写的蝇头小字,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,
那些小字拼凑起来正是:"午夜三点,十三号柜,陈芳在等你"。当她靠近病床,
床头柜上的水杯突然倒映出三个张敏的身影:一个举着注射器,一个后颈插着镜刃,
还有一个穿着蓝白校服,指尖滴着血在墙上写日期 —— 日期下方,
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:"太平间 13 号柜,午夜开三次",
每个字的笔画都像极了停尸柜的金属把手,而字迹周围,正渗出淡淡的福尔马林气味。
"今天的药剂颜色有点不一样。" 李国华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,他转动手腕,
疤痕正好对准床头夜灯,光斑投射在天花板上,竟形成了老宅二楼走廊的轮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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