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缝里的蜂群“嗡”地飞出来。“跑!”她拽住顾砚的手腕,往岩上跑。
钱九的火符擦着她发梢飞过,烧着了半片衣角。顾砚咬着牙运剑,可心脉裂得太狠,
剑气散成了星子。“是你?”顾砚突然盯着钱九腰间的玉佩——青锋阁的标记,被砍了半块,
“当年围剿青锋阁的,有你!”钱九的脸僵了一瞬,随即狞笑着追上来:“小剑修倒还记仇,
今日便送你去见你师父!”苏蘅拽着顾砚往林子里钻。树藤缠脚,碎石硌腿,
她能听见身后钱九的喘息越来越近。“往东边!”她喊,“东边有迷魂藤!”顾砚点头,
攥紧她的手。两人跌跌撞撞冲进藤丛,迷魂藤的青藤立刻缠上钱九的脚踝。
他骂骂咧咧地砍藤,苏蘅趁机拉着顾砚往山下跑。等确定钱九没追来,
苏蘅扶着顾砚靠在树边。他的衣襟全湿了,血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,像朵开败的花。
“你先调息。”她摸出最后半株凝脉草,塞进他嘴里,“我去看看阿遥。
”顾砚抓住她的手腕:“灵田...”苏蘅的心一沉。她突然想起出门前阿遥不安的鹿鸣,
想起老吴灵田被踏的脚印,想起钱九眼里的贪婪——等两人跌跌撞撞赶回云栖山,
月光已爬上灵田。阿遥正绕着田垄转圈,鹿蹄踢起的土块里,混着半截被砍断的藤条。
苏蘅凑近看。藤条上还沾着灵土,是她今早刚种下的护田藤——有人趁他们不在,
破了灵田的边。第3章 花间初识旧人佩苏蘅的指甲掐进掌心。被砍断的护田藤摊在脚边,
断口处还渗着青绿汁液——那是她用三年时间培育的一阶灵藤,
原能护着灵田抗住练气五层以下修士的冲击。“阿遥。”她蹲下身,摸了摸灵鹿湿润的鼻尖。
阿遥低鸣一声,鹿角轻轻碰她手背,鹿蹄又去顶歪倒的木桩。顾砚咳着抹了把嘴,
血渍在指缝里洇开。他弯腰拾起半段藤条,剑指在断口处轻轻一划:“切口带倒刺,
是铁精打造的短刃。”“钱九的人。”苏蘅攥紧藤条,“他想探灵田深浅。”月光漏进竹篱,
照见田垄里东倒西歪的灵草。苏蘅蹲下身,把歪倒的“醒神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