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扇巨大的、不断有人进出的玻璃门,一股寒意混合着巨大的荒谬感席卷全身。
她每天穿着那身旧旗袍,拎着那些纸袋,像个精心维护着体面幻影的幽灵,最终的目的地,
却是这充斥着消毒水和病痛的地方?她到底是谁?那件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下面,
藏着怎样的故事?那个“要赔”的执念,又是什么?
巨大的疑问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好奇心驱使着我。我深吸一口气,不再犹豫,快步穿过马路,
也一头扎进了医院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巨大漩涡里。大厅里人声鼎沸,
挂号的长队蜿蜒曲折,穿着病号服或家属模样的人们脸上写满焦虑或疲惫。
我紧张地在人群中搜寻那抹墨绿,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相似的背影。很快,
我在通往住院部的电梯口再次捕捉到了她。她正安静地站在等电梯的人群边缘,微微低着头,
手里紧握着那个纸袋。我放慢脚步,尽量自然地混在人群里,远远地跟着。她走进电梯,
我等到下一班才上去。电梯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紧绷的脸。
住院部的楼层数字在显示屏上跳动。电梯在九楼停下。我跟着前面的人走出去,
走廊里弥漫着更浓重的消毒水味,混合着饭菜和药味,空气滞重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。
护士站前,穿着淡粉色制服的护士们忙碌地穿梭。
我一眼就看到了她——那抹墨绿在清一色的浅色病号服和家属便装中显得格外扎眼。
她正背对着我,站在护士站侧面一点的位置,微微低着头,似乎在轻声询问着什么。
一个护士抬起头,跟她说了几句,还抬手指了指走廊深处的一个方向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点点头,转过身,朝着护士所指的方向走去。
那方向……我抬头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科室指示牌——肿瘤科病区。那几个黑色的方块字,
像几块沉重的冰,狠狠砸在我的心口上。肿瘤科……我僵在原地,
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凉透了。
之前所有的猜测、那惊鸿一瞥的蓝白条纹、她苍白的脸色、冰凉的手……所有的线索,
都在这冰冷的三个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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