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手拿过她放在一边的水杯。她犹豫了一下,才把掌心那几粒一股脑儿倒进嘴里,
接过水杯,仰头喝了一大口水,喉头滚动。吃完,她把空瓶子随手往我这边一递,
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,长长地、无声地叹了口气,随即又把自己缩回毯子的堡垒里,
眼睛盯着电视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我看着手里这个轻飘飘的小药瓶。
阳光穿过客厅的窗户,落在透明的瓶身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点。
瓶子里只剩下薄薄一层了。我记得昨天才给她新开了一瓶,怎么吃得这么快?
心里掠过一丝模糊的念头,但很快被更现实的琐事覆盖——得记着再去买些备着。
我拿着瓶子站起身,准备去玄关的储物柜里再拿一瓶新的换上。脚步刚迈出去,
大概是沙发边沿绊了一下,也可能是手里拿着东西没留神平衡,身体猛地一晃。
那只小小的药瓶,像个不听话的精灵,瞬间从我手里滑脱!“啪嗒!”一声清脆的撞击声,
瓶子砸在客厅光洁的瓷砖地上。瓶盖被震开了,里面所剩不多的,
像一群受惊的小白鱼,哗啦啦地四散弹跳开来,滚得到处都是——茶几腿边,沙发底下,
电视柜的缝隙里……“哎呀!”林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,她掀开毯子,
赤着脚就踩到了冰凉的地砖上,“怎么搞的?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没事没事,手滑了。”我赶紧蹲下身,心里有点懊恼自己的笨手笨脚,“我来捡,
你快上去,地上凉。”她也蹲了下来,白皙的手指有些匆忙地去够滚到近处的几粒药片。
“我来帮你捡快些。”她的动作带着点刻意的麻利,脸颊似乎也微微绷紧了。我不好再坚持,
只能低下头,视线在地砖上搜寻那些散落的白色小点。
它们大多滚到了沙发底下、电视柜的角落这些光线昏暗的地方。我趴低身体,
伸手往沙发底下的阴影里摸索。指尖触到几粒冰凉圆滑的药片,抓了出来。又探向更深处,
指尖扫过微尘,再次触碰到几粒。光线太暗,我只能摸索着把它们拢在手心,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