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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恒和陶彦青的关系,如果说之前是稍有嫌隙的话,现在已经到了交恶的程度。

陶彦青又不傻,他就算当时脑子混乱没想明白,后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:药是凌恒给的,最后爽也是凌恒爽到,不是凌恒能是谁?

凌恒这辈子第三讨厌的事是被冤枉,他倒是想给陶彦青解释,只是他自己也知道根本解释不清,就算他本意不是要给陶彦青下春药,可是药终归是他下的,现在矢口否认,倒像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,所以凌恒只在最初被质问时解释过一次,之后便任由陶彦青说去了。

真正让凌恒伤心的是,他在陶彦青那里,毫无信用可言。

现在陶彦青每天押着他读书,说什么“这些我十岁就会了,你怎么还不会”,气得凌恒咬牙切齿,又碍于凌远在场而无法发作。

至于离开了书房,二人更是一句话也没有。

就这么冷战了有几日,凌恒想着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,是时候找陶彦青好好谈一谈,他这个做夫君的,先服软也没什么。

交待下人去买了陶彦青爱吃的杏仁酥,又让去书局买来陶彦青爱看的游记,凌恒准备一会同他不讲理的男妻讲和。

陶彦青那家伙嘴硬心软的,看在这些礼物还有点诚意的份上,想来也不会不给他台阶下。

安排好这些事,凌恒心情好不容易畅快了点,打算回房睡个午觉。

可是今日进入东厢房外间,却总觉得哪里不对?凌恒的直觉向来很准,他跳下床,四处查看,屋里尚有新婚的喜庆,桌上摆着红烛,红木柜上贴着喜字,屏风后的香炉也燃着。

凌恒越看越觉得不对,他扫了眼四下无人,陶彦青也难得地没有贴身跟随,他撩起长衫往床下一看——床底空空如也!

那处本该有一个不起眼的木匣子,里面有凌恒私藏的各种小玩意,从他幼时自己削出来的木头兵器,到他养了半个月的“常胜将军”,还有他偷偷买来的春宫图话本子,全都不翼而飞!

凌家家教严格,但是凌远只会拿着东西当面与凌恒对峙,大不了把凌恒打一顿,再扔掉一些,绝不会这样一声不问就把东西拿走!

这个姓陶的,实在是欺人太甚!

凌恒冲进书房,一巴掌拍在陶彦青桌上,怒道:“姓陶的!我的东西呢?”

陶彦青眼皮都不抬一下,像是早已料到凌恒会来,道:“玩物丧志,我替你处理了。”

“你凭什么?!”凌恒捏住陶彦青的下巴,不容对方一点挣扎,他凝视那张漂亮又绝情的脸,冷笑,“真把自己当我的夫人了?”

“你放开我!”陶彦青屏住呼吸,他紧紧咬着后槽牙,迎上凌恒的眼神,并不退让,“说不过就动用武力,非君子所为。”

“难道你做的就是君子所为了?”凌恒居高临下,不顾陶彦青的挣扎,把他压进椅子里,迫使对方不得不仰起头与他对视。

这样的凌恒让陶彦青有点害怕,他挣了好几下,没挣脱,整个人被罩在凌恒身下动弹不得,可是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,就绝不会认输。

“陶彦青,你别以为你有我爹撑腰就怎么样了,以后你要我做什么,我就偏不做什么,你不让我做什么,我倒偏要去做!以后你过你的,我过我的,谁也别管谁!”

陶彦青想反驳,却被凌恒捂住嘴,他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
凌恒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,他的声音冷静下来,听起来却更可怖:“你还想管我?那你就做好被我折磨到死的准备。你给我记住了,以后你管我一次,我弄你一次。”

凌恒松开陶彦青,本来要走,可是陶彦青一口气没喘上来,大声咳嗽,满面通红,无法自制,他看不过去,给他拍背。

陶彦青话都说不清楚,还拉着凌恒的衣袖说:“你……你不许走……功课……”

凌恒很是无奈,叹了口气,甩开陶彦青道:“我以为你这人本性不坏,也还算讲道理,就算合不来,说不定可以当朋友……谁知你也一样,从来不管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。以后我们还是各走各路吧。”

凌恒快步流星,一会就穿过长廊,走出了陶彦青的视线。

陶彦青追出去,愣在书房门口,午后的院子里很安静,他闭上眼,眼前还是凌恒转身离开时的眼神,似乎有些失望。

他忽然意识到这次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。

“哟,凌老大!稀客啊!”

凌恒出了府,跑到挹翠茶馆,这时辰正是宋明峰和薛锐听评书的时候,果不其然遇上他两个损友。

宋明峰道:“我算算,得有七八日未见了吧?忙什么呢?总不会是见色忘友吧?”

凌恒眼前浮现陶彦青那张脸,望向他时虽有惧意,又强撑着负隅顽抗。就凭他那点力气,要不是凌恒收着劲,不需片刻便能让他痛得叫出声来。

真搞不懂他是哪来的能耐非要和自己对着干。

薛锐一点不看凌恒眼色,接话道:“哎你还真别说,怪不得老大,咱嫂子长得那是真漂亮!”

“嗯?”凌恒一听这话,莫名不爽,给薛锐飞了个眼刀,后者马上噤声。

宋明峰道:“这还护上了,是有多好啊,把咱们凌大公子迷得晕头转向的?”

“滚一边去。”

宋明峰一看凌恒害羞就乐了,继续道:“我看他那样,想必是个柔顺懂事的,配你正好。”

给凌恒说无语了,不经意间望见楼下一抹碧蓝色的身影,脚步急匆匆。

凌恒道:“要是陶彦青真有你们说的一半乖,我也不至于这么心烦。”

薛锐眼尖,顺着凌恒的视线望过去,一眼就认出来了:“哟,那不是嫂子吗?来这么快?”

宋明峰看看楼下,又看看凌恒,疑惑道:“你们俩玩啥呢?我看他挺着急的,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
凌恒摇摇头,听着那急促的脚步声踏在楼梯上,他都能认出来,很快便看到陶彦青那张脸,仍是板着的,带着点怒意,直冲凌恒而来。

陶彦青踏进雅间之前,凌恒自言自语道:“罢了,他还是现在这样有意思。”

说话间陶彦青已到了门口,他走到凌恒面前,厉声道:“凌恒,你跟我回去。”

陶彦青性子平和,这时想要做出生气的模样,也没有多少威力,平白让凌恒觉得又有趣。

凌恒自顾自倒了杯酒,把腿盘到椅子上,说:“我不。”

凌恒道:“陶彦青,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,说完赶紧滚,别打扰老子和朋友快活。”

陶彦青上前一步,坐到凌恒身侧,正对着他,犹豫了一会,才说:“少时不学,老而何求?你是凌家的独子,现在不学,以后怎么办?”

凌恒故意掏了掏耳朵,说:“反正到时候我把你休了,以后怎样与你也不相干。”

“你!”

凌恒转头,却见陶彦青望着他,愤怒里带着一丝哀伤,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。

陶彦青道:“要不是觉得你好,我才不会管你……”

这话一出来,凌恒又觉得十分无趣。

“罢了罢了,你这些话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了,”凌恒阴阳怪气道,“管我就是关心我,我怎么不知道,原来关心我就是把我喜欢的东西全扔掉,然后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?”

陶彦青语塞,他熟读四书五经,现在对着凌恒这个不学无术的,一时竟无法反驳。

凌恒一点不慌,顾及在场还有其他人,他把陶彦青拉到身前,凑到他耳边道:“我说过,你管我一次,我弄你一次,我说到做到。”

明显感觉陶彦青身体一僵,凌恒退开时特意哈了口气,满意地看到白净的耳朵更红了,他继续道:“你最好是在我生气之前自己走,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还能走得了。”

宋、薛二人看着他两人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劝也不是。

陶彦青刚才虽有些动摇,现在已重新变得坚定,道:“我不走,我既然答应爹娘要管好你,便不能半途而废。”

“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。”凌恒一口饮尽杯中酒,说完他转头望向宋明峰与薛锐,大声说,“咱们有阵子没去过天香楼了,我看天色也差不多了,这会去正好能赶上长袖舞。”

便要拉着二位友人起身,宋明峰看陶彦青脸色不好,帮着打圆场:“这、这要不咱们改天再去吧,嫂子看着呢……”

薛锐也期期艾艾地说:“呃呃,是不太好,今天我家里好像还有事……”

“别管,”凌恒话是对着那二人说的,眼神盯着陶彦青,后者的脸色愈发气恼,他的心情就越好,“今天都算我账上。”

凌恒抬脚就要走,忽然手腕被拉住,他听见陶彦青说:“你不许去。”

宋、薛二人见势不对,连忙起身先出去了,留下凌恒与陶彦青二人。

“就凭你难道能拦得住我?”

珠帘落下,凌恒脸上的笑意也消失,他握住陶彦青的手腕,稍稍用力,便把陶彦青的手拿开,而后甩到一边,嫩藕般白细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痕。

陶彦青一点不在意,他又去拉凌恒,这次没拉手腕了,直接挡在凌恒面前,二人靠得很近,凌恒闻到陶彦青身上那种清淡的皂香,让他有些沉迷。

陶彦青好像没办法了,他垂着眸说:“去天香楼丢的是你自己的名声,被爹知道了,他会生气的。”

“那我就非要去,你奈我何?”凌恒笑道,“你还要跟着我去吗?”

“我……”

凌恒觉得好笑,想也想得到陶彦青这个小古板,他说:“怎么样,陶小夫子,天香楼你肯定没去过,但是那是个什么地方,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
凌恒忽然迫近,陶彦青被逼得后退,很快便退至墙边,再退无可退,二人间的距离几乎是抬头就会碰到鼻梁。

狭小的空间里,凌恒用指腹拂过陶彦青的脸,很满意地感受到陶彦青的震颤,他压低声音说:“像你这样的皮相,一晚上少说也要二十两银。”

陶彦青躲不开,不堪其扰地闭眼皱眉,声音也颤抖着:“你别说了。”

“哦,差点忘了,你身上可是有一销魂蚀骨的妙处……我看至少能卖到三十两,也不对,他们会多找几个人一起,那估计少说也得五十两?一百两?”

凌恒的手划过陶彦青敏感的腰肢,后者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大腿,在下体贴近前用力地把凌恒推开,骂来骂去却只有那么几句,没一点攻击性。

凌恒浑不在意,看见陶彦青眼中的恐慌,他的目的已达到了。

“有胆子你就跟来,到时候被人当成小倌了,你可别怪我。”
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02:38: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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