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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 平凡生活的假象

雨水敲打着窗户的声音将林夜惊醒时,他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被单,指节发白。额前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,在枕头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。又是那个梦——父亲倒在血泊里,而站在阴影中的那个白色影子,始终看不清面容。

"该死..."林夜抹了把脸,起身时老旧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他赤脚踩在木地板上,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。凌晨三点十七分,电子钟的红色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。

镜子里映出他消瘦的面容: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双带着青影的眼睛,高挺的鼻梁左侧有一道细小的疤痕——那是十五岁那年父亲带他去登山时留下的。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沧桑。林夜下意识摸了摸那道疤,镜中的影像却突然模糊了一瞬。

他猛地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了洗手台。镜面泛起诡异的波纹,一个模糊的白色轮廓在深处一闪而过。

"不是真的..."林夜用力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镜子已经恢复正常。他拧开水龙头,冰冷的水流冲刷着颤抖的手指。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,自从上个月搬进父亲留下的这间老房子,那些"东西"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。

客厅里传来电视机沙沙的杂音。林夜皱眉走向声源,发现是昨晚忘记关的旧电视。屏幕上雪花点跳动间,突然切入一则紧急新闻。

"今晨在城西废弃工厂发现一具男性尸体,死因疑似..."女主播机械的声音戛然而止,画面切换成打了马赛克的现场照片。即使经过处理,林夜还是能看到死者扭曲的姿势——左臂反向折断,胸口凹陷,就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...

他的胃部突然绞痛起来。十五岁那年,警察也是这样给他看父亲的照片。同样的姿势,同样的伤口分布,甚至连地面血迹的喷溅轨迹都一模一样。

"据悉,这是本月第三起类似案件。警方提醒市民..."

遥控器从林夜手中滑落,电池盖弹开的声响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清脆。他机械地弯腰去捡,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昏暗的壁灯照射下,竟然比实际动作慢了半拍。这不是第一次发现这种异常,但每次他都选择假装没看见——就像高中时假装没看见教室后排那个浑身湿透的女生,就像大学时假装没看见图书馆地下室门缝里伸出的苍白手指。

书房的抽屉卡住了。林夜用力拽了第三次才拉开,扬起的灰尘让他咳嗽起来。父亲的老式牛皮笔记本躺在最底层,封面上用褪色的金漆印着"1998年田野调查记录"。翻开扉页,夹着的一张照片飘落在地——是六岁的他坐在父亲肩头,背景是游乐园的摩天轮。照片背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:"小夜第一次坐过山车,吓得哭鼻子了。"

林夜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。笔记本后半部分被撕掉了十几页,最后完整的那页上潦草地写着:"白影又出现了,这次在矿洞深处。老周说那是——"后面的字迹被某种深褐色的污渍覆盖。

窗外突然炸响的雷声吓得他差点扔掉笔记本。暴雨终于倾盆而下,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如同无数指甲在抓挠。林夜起身去关窗时,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。在那一瞬的惨白光芒中,他分明看见客厅的穿衣镜里,有个模糊的人形正站在自己身后。

"谁?!"他猛地转身,却只看到被风吹起的窗帘。但地板上,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正从窗边延伸过来,在老旧地板上留下深色的痕迹。脚印很小,像是孩子的。

林夜的心脏狂跳起来,喉咙发紧。他知道正确的做法是立刻离开这个房间,像过去十年里无数次那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但这次,他的目光落回到笔记本上那个被污渍掩盖的关键词。

"...老周说那是..."

又一道闪电劈过,房间陷入黑暗。当应急灯幽幽亮起时,林夜发现那串脚印已经停在了书桌前。雨水混合着某种腥臭的液体,在父亲的照片旁积成一滩小小的水洼。

电视机突然自动开启,雪花屏的噪音中传来断续的播报:"...死者身份确认...与十年前...相似..."

林夜抓起笔记本和照片塞进外套口袋,冲向玄关时差点被自己的影子绊倒。在关门前的最后一秒,他透过逐渐合拢的门缝,看见客厅的镜面上缓缓浮现出一张惨白的脸——没有五官,只有两个黑洞般的眼睛。

雨幕中,他狂奔向最近的地铁站,背后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脚步声在追赶。当终于挤进早班地铁拥挤的车厢时,林夜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一直紧攥着那张父子合影,而左手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用血写成的字:

"找到白影"

第二章 被压抑的执念

林夜把威士忌瓶重重搁在茶几上,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出一个小小的漩涡。这是他今晚的第三杯,足够让普通人醉得不省人事,却只让他太阳穴的血管跳得没那么厉害了。窗外,最后一丝暮色被黑夜吞噬,整座城市开始亮起病态的霓虹。

"敬你,老爸。"他对着空气举杯,喉结滚动间将酒精咽下,灼烧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部。书桌上摊着从图书馆复印的旧报纸,1999年7月的《晨报》社会版,豆腐块大小的报道:《地质学家林振国意外坠亡》。报道旁边是他用红笔圈出的另一则新闻——《城西化工厂不明气体泄漏致3人昏迷》。

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得像鬼。林夜扯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,露出锁骨处一道淡色的疤痕。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纪念——十五岁那年,父亲尸体被发现的前一晚,他在梦里被看不见的东西抓伤了这里。第二天醒来时,睡衣领口全是血。

"都是幻觉..."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疤痕。镜中的影像突然模糊了一瞬。

林夜猛地后退,酒杯脱手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碎裂的声音像某种东西的尖笑。镜面泛起诡异的波纹,一个模糊的白色轮廓渐渐清晰——没有五官的脸,只有两个黑洞般的眼睛。

"找到...我..."

声音不是从镜子里传来的,而是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。林夜踉跄着撞上书架,几本厚重的工具书砸在他肩上。房门突然"咔嗒"一声自动锁死,旋钮诡异地自行转动。

"操!"他扑向房门,金属把手冰得像具尸体。无论怎么用力,门纹丝不动。耳边的低语越来越响,不再是单一的声音,而是无数细碎的私语交织在一起:

"他看见了...""不该看的...""白影...矿洞..."

林夜捂住耳朵,指甲深深掐进头皮。那些声音却像附骨之疽,直接钻进他的脑髓。镜中的白影正在向外渗透,先是几缕雾气般的指尖,然后是整个手掌。

"滚开!"他抓起桌上的铜质镇纸砸向镜子。玻璃碎裂的瞬间,所有声音戛然而止。房门锁舌弹开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
林夜瘫坐在地上,喘得像刚跑完马拉松。碎镜片里映出无数个他,每个影像的嘴角都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。一片尖锐的玻璃扎进了他的手掌,血珠顺着掌纹蔓延,形成诡异的符号。
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是陌生号码。

"喂?"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
"林先生?我是《都市晚报》的苏小满。"女声语速很快,"关于您父亲的案子,我查到一些——"

"我不接受采访。"他条件反射地挂断,手指发抖。电话立刻又响起来。

"不是采访!"记者提高音量,"是关于'白影'的事!今天死的那个男人,他临死前也在镜子里看到了东西!"

林夜的呼吸停滞了一秒。血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"啪嗒"声。

"你怎么知道这些?"

"我在医院蹲守时偷听到警察谈话。"苏小满压低声音,"他们说这案子和你父亲当年...很像。我在您公司楼下,有些资料必须当面——"

"现在不行。"他打断道,眼睛盯着地上那滩血迹。液体正违背物理规律地向碎镜片汇聚,"明天上午,老图书馆门口。"

挂断电话后,林夜用纸巾按住伤口。血很快浸透了单薄的纸层,但他感觉不到疼痛。书桌上的报纸被不知哪来的风吹动,露出背面一则不起眼的讣告:《著名民俗学者周默然因病逝世》。配图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者,正是父亲笔记本里提到的"老周"。

窗外,一只乌鸦撞在玻璃上,留下几道血痕后坠落。林夜突然笑起来,笑声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回荡。十年了,他试过心理咨询、药物治疗甚至宗教仪式,就为了摆脱那些不该看见的东西。而现在,它们正明目张胆地撕碎他苦心维持的正常生活。

他抓起外套时,余光瞥见墙上全家福的玻璃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。照片里,父亲的手正诡异地从背后搭上母亲的肩膀——而现实中,这张照片拍摄时父亲正在非洲考察。

"好吧,"林夜对着空房间说,声音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惊讶,"你们赢了。"

他锁上门,故意没关走廊的灯。电梯按钮在他指尖下泛着幽绿的光。当金属门缓缓闭合时,林夜清楚地看见,在电梯镜面的倒影里,有个白色人影正站在他身后,缓缓抬起手臂——

"23楼到了。"机械女声响起,镜中的幻象瞬间消失。

林夜走出电梯,夜风裹挟着雨丝扑在他脸上。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渗血,在出租车门把手上留下一个模糊的血指印。

"去哪儿?"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。

林夜看着手机里刚保存的地址:"松鹤公墓。"

第三章:踏入灵异世界

老图书馆的青铜大门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绿色。林夜站在台阶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绷带。昨晚在墓地发生的事让这块皮肤至今残留着灼烧感——当他触碰到父亲墓碑时,那些刻字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,像某种活物般缠绕上他的手腕。

"林先生?"

清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。林夜转身时,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孩正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。她穿着oversize的牛仔外套,右耳上三枚银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左脸颊有道浅浅的酒窝。

"苏小满?"林夜皱眉。这姑娘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大学生,和想象中挖掘隐秘的记者形象相去甚远。

"没错!"她伸出手,指甲涂成暗紫色,"等很久了?"

林夜没有握那只手。"你说有关于白影的资料。"

"哇,直接进入主题。"苏小满撇撇嘴,从背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,"先声明,这些可不是通过正规渠道——"

"我不关心你怎么弄到的。"林夜打断她,伸手去拿纸袋。

苏小满却突然缩回手,歪头打量他:"你眼睛里有东西。"

"什么?"

"瞳孔周围有一圈灰雾。"她凑近,林夜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柑橘香气,"果然,和我猜的一样。你能看见它们,对不对?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。"

林夜的后背瞬间绷紧。十年了,这是第一次有人直接点破他的秘密。

"胡说什么。"他转身要走。

"1999年7月15日,"苏小满的声音追上来,"你父亲林振国的尸体在废弃矿洞被发现,全身骨折但没有任何坠落痕迹。官方报告说是意外,但现场照片显示——"她翻开纸袋抽出一张照片,"他右手紧攥着这个。"

照片上是具模糊的尸体,但林夜还是一眼认出了父亲的手。那只僵硬的手指间露出半片白色瓷片,上面隐约可见诡异的红色纹路。

林夜的呼吸停滞了。他从未见过这些现场照片。

"这是什么?"

"白瓷面具的碎片。"苏小满压低声音,"近十年有七起类似死亡,每个死者生前都接触过这种面具。上周死的那个程序员,他女朋友说他在拍卖会上买了个'古董傩面'。"

林夜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瓷器拍卖目录,有页被折了角。

"给我看全部资料。"

苏小满露出胜利的微笑:"这才对嘛。不过..."她环顾四周,"确定要在这儿谈?你背后三米处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,从你到这儿就一直在看报纸。"

林夜用余光瞥见阅览室窗边确实有个黑影。那人报纸拿反了。

"跟我来。"

地下档案室的门锁早已锈蚀。林夜用肩膀一顶,陈腐的空气扑面而来。苏小满打开手机照明,光束扫过积灰的书架,惊起几只潮虫。

"所以,"林夜压低声音,"你专门调查灵异事件?"

"算是吧。"苏小满把资料摊在桌上,"我叔叔是民俗学家,从小给我讲这些。后来发现写这种报道点击量特别高..."她突然抬头,"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的?"

林夜没有回答,而是翻看着那些死亡档案。每份都附有现场照片,死者姿势扭曲得不像人类能摆出的角度。最新那具尸体胸口有个清晰的凹陷,形状像...

"五指印。"苏小满凑过来,"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掌按进去的。"

林夜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他昨晚在镜子里看到的白影,就有那样细长的手指。

"这些案子警方怎么定性?"

"意外啊,自杀啊。"苏小满冷笑,"有个法医私下告诉我,有个死者血液里检测出大量多巴胺,就像是在极度快乐中死的。"她突然抓住林夜的手腕,"你掌心的伤怎么来的?"

林夜抽回手:"不关你事。"

"关的。"苏小满眼神突然严肃,"被那些东西伤到的人,伤口会...变化。给我看看。"

僵持片刻后,林夜慢慢解开绷带。原本的玻璃划痕已经变成了蛛网状的红线,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肤下微微蠕动。

"老天..."苏小满倒吸一口气,"比我想的还严重。你最近是不是开始听见声音了?"

林夜想起那些耳语,点了点头。

"听着,"苏小满突然靠近,柑橘香里混着一丝檀香,"能见鬼的人分两种:一种是偶尔感应到,一种是'门'。前者只是敏感体质,后者..."她指指林夜的伤口,"会吸引它们,就像灯塔吸引飞蛾。"

"什么意思?"

"意思是,你可能正在变成通往它们世界的通道。"苏小满从包里掏出个香囊,"把这个戴身上,暂时能——"

档案室的门突然被踹开。黑风衣男人站在门口,手里不再是报纸,而是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。

"资料。"他伸出手,声音像砂纸摩擦,"现在。"

林夜本能地把苏小满拉到身后。男人走进来时,他闻到了某种刺鼻的香料味,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更恶心的气味。

"你们是谁?"林夜问,同时悄悄把最关键的几张照片塞进袖口。

"守护者。"男人冷笑,"防止像你们这样的蠢货打开不该开的东西。"他枪口点了点桌上的文件,"最后一次机会。"

苏小满突然抓起香囊砸向对方的脸。黄色粉末在空气中爆开,男人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,捂住眼睛踉跄后退。趁这空隙,林夜拽着苏小满冲向消防通道。

"那是什么?"楼梯间里,林夜气喘吁吁地问。

"掺了雄黄的朱砂。"苏小满跑得马尾都散了,"专门对付他们!"

"他们?"

"自称'净世会'的疯子!"她在拐角处差点滑倒,"认为所有灵异现象都应该被清除,包括能看见的人!"

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林夜推开紧急出口,刺眼的阳光倾泻而下。他们冲进拥挤的步行街,瞬间没入人潮。

"分头走!"苏小满塞给他一张名片,"晚上八点,古董市场后门见。我知道哪里能找到完整的白瓷面具!"

林夜还想说什么,却瞥见三个同样穿黑风衣的人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。他猛地将苏小满推进一辆出租车,自己朝反方向跑去。

转过两个街区后,林夜躲进一家咖啡店的洗手间。锁上门,他颤抖着掏出袖口的照片。其中一张的背面用红笔画着个符号:一个圆圈里套着倒三角形,正是他掌心伤口现在的形状。

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,但更可怕的是,他清楚地看到,在右眼的瞳孔周围,那圈灰雾正在缓慢扩散。

第四章: 真相与危险并存

1. 梦境中的白影

林夜猛地睁开眼睛,冷汗浸透了后背。

窗外,雨声淅沥,凌晨三点的城市笼罩在昏黄的路灯下。他的喉咙干涩发痛,像是被人掐过。梦境残影仍在眼前晃动——父亲跪在黑暗的矿洞中,双手被某种粘稠的黑雾缠绕,而那个没有五官的白影就站在他身后,细长的手指缓缓伸向他的后颈……

但最关键的部分,总是被一层血色雾气遮蔽。

"又是这样……"林夜喘息着坐起身,手指插入发间。自从和苏小满调查"白瓷面具"的线索后,这些梦越来越清晰,也越来越真实。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,那道蛛网般的伤口已经蔓延至手腕,像某种寄生藤蔓,在皮肤下缓慢蠕动。

手机屏幕亮起,苏小满的消息跳了出来: 「找到幸存者了。老城区废弃医院,天亮前见。」

林夜皱眉,迅速回复: 「警方在通缉我们,现在露面太危险。」

苏小满几乎是秒回: 「他没几天可活了,错过这次,线索就断了。」

林夜盯着屏幕,指节发白。他知道苏小满说得对,但直觉告诉他,这趟行程不会太平。

2. 废弃医院的幸存者

老城区废弃的仁和医院曾是上世纪的精神病院,如今只剩下斑驳的墙体和破碎的玻璃窗。林夜压低帽檐,贴着墙根前行,每一步都踩在积水和碎玻璃上,发出细微的脆响。

苏小满已经在后门等他,她今天换了一身黑色运动装,头发扎成利落的丸子头,腰间别着一把短刀——林夜认得那刀柄上的符文,是驱邪用的。

"你迟到了。"她压低声音,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
"绕了几圈,确认没人跟踪。"林夜低声回应,"你确定人在里面?"

"三楼,最里面的病房。"苏小满递给他一个口罩,"戴上,里面霉菌很重,而且……"她顿了顿,"他的状态不太好。"

林夜没再追问,跟着她穿过摇摇欲坠的走廊。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霉味,混合着某种刺鼻的药水气息。墙壁上残留着早已褪色的血手印,像是某种警告。

三楼的病房门虚掩着,苏小满轻轻推开——

病床上蜷缩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,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,双眼浑浊,像是蒙了一层白翳。他听到动静,猛地抬头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声。

"老周?"林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。

老人浑身一颤,干裂的嘴唇蠕动着:"你……你是林振国的儿子?"

林夜的心脏猛地收紧:"你认识我父亲?"

老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嘴角溢出黑色的液体。苏小满迅速上前,扶住他的肩膀:"别激动,慢慢说。"

老周死死抓住林夜的手腕,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:"你父亲……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……"

"什么东西?"林夜压低声音,心跳如擂鼓。

"白影……不是鬼……"老周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,"是'门'……是它们用来穿过两个世界的'门'……"

林夜瞳孔骤缩:"什么意思?"

老周颤抖着指向自己的眼睛:"你父亲……他找到了关闭'门'的方法……所以他们杀了他……"

"谁杀的?"林夜咬牙,"净世会?"

老周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喉咙里发出"咯咯"的声响,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。他的眼球凸出,死死盯着病房的角落——

林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
墙角处,一个模糊的白影正缓缓浮现。

3. 逃亡与真相

"跑!"苏小满猛地拽起林夜,两人撞开病房门冲了出去。身后传来老周撕心裂肺的惨叫,紧接着是某种东西被撕裂的黏腻声响。

林夜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,耳边只剩下自己和苏小满急促的呼吸声。他们一路冲下楼梯,冲出医院后门,直到钻进一条狭窄的小巷才停下。

"他死了。"苏小满喘息着,脸色惨白,"白影杀了他。"

林夜双手撑在膝盖上,喉咙里泛着血腥味:"老周说的'门'是什么意思?"

苏小满沉默了几秒,终于开口:"我查过资料,你父亲当年研究的不是普通地质学……他研究的是'地脉',一种连接阴阳两界的能量通道。"

林夜猛地抬头:"你是说,白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?"

"不完全是。"苏小满摇头,"它们是'门'的守护者,或者说……是'门'本身。它们可以附在人身上,让活人成为通道。"

林夜突然想起自己掌心蔓延的伤口,以及瞳孔周围那圈灰雾。

"所以……我……"

"你正在变成'门'。"苏小满直视他的眼睛,"这就是为什么净世会要杀你——他们不是想保护世界,他们是想控制'门'的力量。"

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,两人同时绷紧身体。

"我们得离开这儿。"苏小满迅速掏出手机,"我有个朋友能帮我们藏身,但……"她犹豫了一下,"你得做好心理准备,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。"

林夜深吸一口气,看向自己的掌心。

"带路吧。"

第五章 :接近真相的代价

1. 闯入净世会老巢

废弃医院的走廊像某种生物的肠道,潮湿、狭窄,散发着腐肉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。林夜的掌心伤口隐隐发烫,仿佛在警告他——这里不对劲。

苏小满走在前面,手里攥着一把刻满符文的短刀,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。她的马尾辫已经散开,黑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脖颈上,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锐利。

"地下二层,"她压低声音,"净世会的祭坛就在那儿。"

林夜紧跟着她,心跳如擂鼓。自从老周死后,他们花了三天时间追踪净世会的据点,最终锁定这家废弃医院。据苏小满的线人说,这里曾是净世会进行"净化仪式"的地方——而林夜的父亲,十年前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秘密。

楼梯间的铁门被铁链锁着,但锁早已锈蚀。苏小满用刀柄猛砸几下,锁链应声断裂。

"你确定要进去?"林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"我们连对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。"

苏小满甩开他的手,眼神冷得像冰:"你父亲死在这儿,你不想知道真相?"

林夜呼吸一滞。

"那就别废话。"她推开铁门,黑暗如潮水般涌出。

2. 地下祭坛的真相

地下二层的空气更加浑浊,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凝固。走廊尽头,一扇锈蚀的铁门微微敞开,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。

林夜和苏小满对视一眼,悄声靠近。

门内的景象让林夜胃部痉挛——

一个圆形祭坛占据整个房间,地面刻满诡异的符文,中央是一口干涸的血池。墙上挂满了黑白照片,每一张都是一个死者的遗像,而最中央的那张,赫然是林夜的父亲。

"活人献祭……"苏小满声音发抖,"他们用活人做媒介,试图打开'门'。"

林夜死死盯着血池边缘的痕迹——那里散落着几片白色瓷片,和他父亲死时手里攥着的一模一样。

"白瓷面具是媒介,"他突然明白过来,"他们把面具戴在祭品脸上,让白影附身……"

"然后撕开两个世界的屏障。"苏小满接上他的话,脸色惨白。

就在这时,祭坛后的阴影里传来缓慢的鼓掌声。

"聪明。"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,"可惜,太迟了。"

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缓步走出,脸上戴着半张破碎的白瓷面具,露出的半张脸布满烧伤疤痕。他身后站着四个同样装束的人,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。

林夜浑身绷紧——这个男人,他在父亲的旧照片里见过。

"陈教授,"他咬牙,"我父亲当年的同事。"

男人——陈教授——笑了,声音像是砂纸摩擦:"林振国是个天才,可惜太固执。"他缓缓摘下面具,露出那张可怖的脸,"他本可以成为我们的一员,而不是……祭品。"

林夜的血液瞬间冻结:"是你杀了他。"

"不,"陈教授摇头,"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。"他抬起手,指向林夜,"而你,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?"

3. 白影的真面目

苏小满突然拽住林夜的手臂:"跑!"

但已经晚了。

祭坛四周的符文突然亮起血红色的光,地面开始震颤。血池里涌出粘稠的黑雾,一个模糊的白影缓缓浮现——比林夜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。

它没有五官,但林夜能感觉到它在"看"他。

"你们以为白影是恶灵?"陈教授狂笑,"不,它们是祭品的怨念!是被我们撕碎的灵魂!"

林夜突然明白了——白影不是门,而是被门吞噬的人。

他父亲,可能就是其中之一。

"你疯了……"苏小满声音发抖,"你们用活人做实验?"

"为了进化,总要有人牺牲。"陈教授张开双臂,"而今天,你们将成为新的祭品!"

白影猛地扑向林夜,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。林夜本能地抬手格挡,掌心伤口突然爆发出剧烈的灼烧感——

一道金光从他手腕上的铜钱手链迸发,将白影短暂击退。

"父亲的手链……"林夜震惊地看着它——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,他一直戴着,却从未想过它真的有力量。

陈教授的表情扭曲了:"林振国的符咒?!"他暴怒地挥手,"杀了他们!完成仪式!"

四个黑袍人同时冲上来,苏小满挥刀迎战,刀刃与符文匕首碰撞,火花四溅。林夜则被白影缠住,它每一次靠近,他掌心的伤口就撕裂一分,鲜血滴落在地,竟让祭坛的符文更加明亮。

"林夜!"苏小满在混战中大喊,"血!你的血能激活祭坛!"

林夜这才发现——他的血滴在符文上,竟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它们!

陈教授也注意到了,脸色大变:"不可能……只有'门'的血才能破坏符文!"

林夜瞳孔骤缩——这句话意味着什么,他已经不敢细想。

但没时间思考了。

白影再次扑来,这次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——

林夜眼前一黑,坠入了无尽的记忆碎片中。

4. 父亲的记忆

他看到了父亲——

年轻的林振国站在矿洞深处,手里捧着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。陈教授站在他身旁,笑容狰狞:"有了这个,我们就能打开'门'。"

父亲摇头:"这是杀戮,不是进化。"

"那就别怪我了。"陈教授突然抽出一把匕首,刺向父亲的后心——

画面跳转。

父亲浑身是血,跪在祭坛前,手里攥着白瓷面具的碎片。白影在他身后浮现,却不是攻击他……而是在保护他。

"记住……"父亲的声音在林夜脑海中响起,"白影不是敌人……它们是被困住的灵魂……"

最后一个画面,是父亲将铜钱手链塞进信封,写上林夜的名字。

"小夜……找到真相……"

5. 短暂的胜利

林夜猛地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跪在祭坛中央,白影悬浮在他面前,静止不动。

陈教授脸色铁青:"不可能……你怎么能控制它?!"

林夜缓缓站起身,掌心伤口不再疼痛,反而涌动着某种力量。

"因为我和它一样,"他轻声说,"都是'门'。"

他抬手,白影竟顺从地退开。

苏小满趁机一刀刺穿一个黑袍人的肩膀,冲他大喊:"林夜!毁掉祭坛!"

林夜看向血池边缘的白瓷面具碎片——那是仪式的核心。

他冲过去,抓起碎片——

陈教授暴怒地扑来:"不!!"

但已经晚了。

林夜用尽全力,将碎片砸向地面——

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,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。白影发出凄厉的尖啸,身形开始模糊。

陈教授跪倒在地,面具彻底碎裂:"你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……"

林夜冷冷看着他:"我做了我父亲十年前就该做的事。"

突然,整栋建筑开始崩塌。

"走!"苏小满拽住林夜,"这里要塌了!"

两人冲向出口,身后传来陈教授疯狂的嘶吼:"你以为这就结束了?'门'已经开了!它们会找到你!永远——!"

他的声音被坍塌的混凝土淹没。

第六章 :灵魂的抉择

1. 白影的反噬

医院的废墟在暴雨中呻吟,混凝土碎块砸落在地,溅起浑浊的水花。林夜踉跄着站稳,喉咙里全是血腥味。他的掌心伤口已经彻底裂开,血顺着指尖滴落,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蒸发成暗红色的雾气。

苏小满拽着他的胳膊往前冲,她的右臂有一道狰狞的割伤,血浸透了半边袖子,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,眼神死死盯着前方:"再坚持一下,前面有车!"

林夜回头看了一眼——

崩塌的废墟中,白影缓缓升起,它的轮廓比之前更加清晰,几乎能看清衣袍的褶皱。而更可怕的是,它正悬浮在陈教授的残躯上方,细长的手指穿透了他的胸膛。

陈教授还没死透,他的喉咙里发出"咯咯"的声响,眼球凸出,不可置信地盯着白影:"不……不可能……你明明……受我控制……"

白影没有五官,但林夜能感觉到它在"笑"。

"它从来不受你控制,"林夜低声说,"它只是在等机会。"

苏小满猛地拽了他一把:"别看了!快走!"

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向路边一辆废弃的面包车,苏小满利落地撬开车门,钻进去打火。引擎轰鸣的瞬间,林夜再次回头——

白影已经消失了。

但陈教授的胸口,多了一个碗口大的空洞,心脏不翼而飞。

2. 逃亡中的对峙

面包车在雨夜中疾驰,苏小满单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从背包里扯出绷带,粗暴地缠住自己流血的手臂。

"你伤得不轻,"林夜伸手想帮她,"我来开车。"

"不用。"她甩开他的手,语气冷硬,"你现在的状态比我更糟。"

林夜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——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,像尸斑一样蔓延到手腕。他试着握拳,肌肉却像被无数细针穿刺,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。

"它在侵蚀你,"苏小满瞥了他一眼,"你用了它的力量,就得付出代价。"

林夜沉默。

车窗外,雨越下越大,雨刷器徒劳地摆动,挡风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远处的路灯,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

"你知道白影是谁吗?"他突然问。

苏小满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:"猜到了。"

"是谁?"

"你心里清楚。"

林夜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父亲笔记本最后一页的潦草字迹——

「如果有一天你看到它,记住,它不是敌人。」

他猛地睁开眼:"是我父亲。"

苏小满没说话,但她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
车突然一个急刹,停在郊外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。庙门上的红漆早已剥落,只剩两个褪色的门神画像,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。

"下车,"苏小满推开车门,"这里暂时安全。"

3. 灵魂的抉择

庙内潮湿阴冷,供桌上积了厚厚的灰。苏小满从包里掏出几根红蜡烛,点燃后摆在四周,烛光在风中摇曳,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
"听着,"她转身面对林夜,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,"白影——你父亲的灵魂,现在被困在两个世界之间。它杀陈教授不是为了帮你,而是为了复仇。"

林夜盯着烛火:"所以呢?"

"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"苏小满竖起两根手指,"第一,彻底消灭它,用净世会的法子把它打散,这样你掌心的侵蚀会停止,你能活下来。"

"第二呢?"

"超度它,"她直视他的眼睛,"但风险很大。你需要用自己的血画符,把它引出来,然后送它往生。如果失败……"

"我会死。"林夜平静地接上。

苏小满点头:"而且不止你一个人死。它现在沾了陈教授的血,凶性更盛,一旦失控,方圆十里都可能遭殃。"

林夜走到供桌前,手指抚过腐朽的木头。十年前,父亲死的时候,没人给他超度。

"我选第二个。"

苏小满猛地抓住他的肩膀:"你疯了?你根本不懂符咒!"

"但我懂我父亲,"林夜甩开她的手,"他不会害我。"

"那不是你父亲了!"苏小满几乎吼出来,"那是怨灵!它只记得仇恨!"

林夜突然笑了:"那你为什么带我这儿?土地庙根本挡不住它,你是故意引它来的,对吧?"

苏小满的表情凝固了。

"你早就计划好了,"林夜逼近一步,"你想让我超度它,为什么?"

烛光在她眼中跳动,有那么一瞬间,林夜以为她会拔刀。

但最终,她只是深吸一口气,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

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,怀里抱着婴儿,站在一栋老房子前。女人的脸被烧掉了一半,但剩下的部分……和林夜有七分相似。

"她是我姐姐,"苏小满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也是你父亲最后一个祭品。"

4. 血符与真相

林夜如遭雷击。

"十年前,陈教授用活人做实验,我姐姐是其中之一。"苏小满的手指死死捏着照片,"你父亲发现后试图救她,但失败了……他们都死在了祭坛上。"

"所以你接近我……"

"一开始是为了报仇,"她坦然承认,"我以为你和净世会是一伙的。"她苦笑,"后来才发现,你比我还惨。"

林夜胸口发闷,但奇怪的是,他并不愤怒。或许是因为这十天里,他见过的真相已经足够摧毁任何人的理智。

"现在呢?"他问,"你还想报仇吗?"

苏小满摇头,指向他掌心的伤口:"你的血能破坏净世会的符文,因为你是'门'——但你也是唯一能超度怨灵的人。"她顿了顿,"包括我姐姐的。"

庙外突然狂风大作,蜡烛剧烈摇晃,几根瞬间熄灭。

"它来了,"苏小满迅速抽出短刀,"没时间了,你确定要这么做?"

林夜没有回答,而是直接咬破手指,在供桌上画下一道血符——

正是父亲笔记本最后一页的那个符号。

"我确定。"

庙门轰然洞开,白影悬浮在雨中,比之前更加凝实。林夜能看清它的衣角——那是父亲常穿的那件旧夹克。

"爸,"他轻声说,"我来带你回家了。"

白影静止了一瞬,然后猛地扑来!

5. 代价

苏小满的刀横挡在林夜面前,刀刃与白影相撞,爆出一串火花。她被震得后退两步,嘴角溢出血丝。

"快念咒!"她咬牙坚持,"我撑不了多久!"

林夜割开掌心,鲜血滴在血符上,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。他闭上眼,念出父亲笔记本上那段晦涩的咒文——

「魂归魂,土归土,怨止于此,往生极乐……」

白影发出凄厉的尖啸,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。苏小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,重重撞在墙上,短刀脱手。

林夜继续念咒,声音越来越响,掌心的血像被抽水泵吸走一样疯狂涌出。他的视线开始模糊,但依然死死盯着白影——

在那团模糊的白色中,他隐约看到了一张脸。

父亲的脸。

「小夜……对不起……」

白影的轮廓开始消散,化作无数光点,在雨中缓缓上升。林夜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,最后的意识里,他感觉到有人抱住了他。

"蠢货……"苏小满的声音带着哽咽,"你差点死了……"

林夜想笑,但已经没有力气了。

在彻底陷入黑暗前,他看到她右臂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,而自己的掌心,那道狰狞的伤口变成了一个淡红色的印记——

像一扇微微开启的门。

第七章: 带着真相归来

1. 真相大白

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窗帘的缝隙洒进来,林夜缓缓睁开眼睛,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。他试着动了动手指,掌心的印记传来轻微的刺痛,像被火灼过后的余温。

病床旁的椅子上,苏小满歪着头睡着了。她的黑发凌乱地散在肩上,右臂的袖子卷起,露出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——那里现在是一道淡银色的疤痕,形状像某种符文。

林夜静静地看着她,想起昨晚白影消散前的最后一刻——

「谢谢。」

那声音轻得像风,却比任何话语都真实。

他伸手想去拿床头的水杯,却碰倒了药盘。金属撞击声惊醒了苏小满,她猛地坐直,右手已经本能地摸向腰间——那里现在别着一把新的短刀,刀鞘上刻着与疤痕相同的符文。

"醒了?"她揉了揉眼睛,声音还带着睡意,"感觉怎么样?"

"像被卡车碾过。"林夜沙哑地说,"我们怎么来的医院?"

"我背你来的。"苏小满倒了杯水递给他,"你失血过多,差点没救回来。"

林夜接过水杯,注意到她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红绳,绳上串着一枚铜钱——和他父亲留给他的那枚一模一样。

"警方已经包围了医院废墟,"苏小满继续说,"找到了陈教授的尸体,还有地下祭坛的证据。"她顿了顿,"你父亲的案子,今天早上已经重新立案调查了。"

林夜握紧水杯,指节发白。十年了,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。

"还有件事。"苏小满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,"我在陈教授的密室里找到了这个。"

文件上印着「门计划」三个大字,下面是一串名单。林夜翻到最后一页,呼吸一滞——

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,赫然是**「林夜」**。

"他们早就盯上你了,"苏小满低声说,"从你出生开始。"

2. 新的开始

一个月后,林夜站在父亲的墓碑前,手里捧着一束白菊。墓碑上的青苔已经被清理干净,新刻的碑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——

「林振国——地质学家、真相的守护者」

苏小满站在他身旁,今天难得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,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,耳垂上的银环换成了两枚小小的铜钱。

"你接下来什么打算?"她问。

林夜看着掌心的印记——它现在已经不再疼痛,反而像某种活物,偶尔会微微发热。

"学会控制它,"他轻声说,"然后找到其他'门'。"

苏小满挑眉:"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?净世会虽然垮了,但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。"

"我知道。"林夜转向她,"你呢?继续当灵异记者?"

"啧,别说得我好像只会写八卦新闻一样。"她白了他一眼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,"看看这个。"

名片上印着:

「夜满灵异调查事务所」 负责人:苏小满 & 林夜

林夜愣住了:"什么时候决定的?"

"昨晚。"她耸耸肩,"反正你也没别的工作,不如跟我合伙。"她顿了顿,突然正经起来,"而且……我们需要彼此。你能看见'门',我能封印它们。"

林夜盯着名片看了几秒,突然笑了:"名字太土了。"

"那你取个更好的啊!"

"就叫'门'吧。"林夜收起名片,"简单直接。"

苏小满翻了个白眼,却也没反对。

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,惊起一群白鸽。林夜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墓碑,转身离开。

这一次,他没有回头。

3. 第一个委托

事务所开在一栋老式公寓的顶层,窗外能看到整座城市的天际线。林夜正在整理书架上的古籍,苏小满则对着电脑皱眉——屏幕上是一封刚收到的邮件。

"有新案子了。"她敲了敲桌子,"城南老宅,连续三任屋主离奇死亡,死状和净世会的祭品很像。"

林夜走过来,掌心的印记突然微微发热。他看向屏幕上的照片——那是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老房子,门廊上挂着一面破碎的镜子。

镜子里,隐约有个白色的人影。

"接吗?"苏小满问。

林夜拿起父亲留下的铜钱手链戴在腕上,点了点头:

"走吧,该工作了。"

第八章 :新的开始

1. 整理遗物

傍晚的阳光斜照进公寓,将林夜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蹲在纸箱前,指尖轻轻拂过父亲留下的旧物——地质锤、泛黄的笔记本、几枚矿石标本。灰尘在光线下浮动,像是某种细微的生命。

他的掌心印记微微发热,仿佛在回应这些遗物中残留的气息。

"还没整理完?"苏小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她靠在门框上,手里端着两杯咖啡,黑发随意地扎在脑后,耳垂上的铜钱耳环随着动作轻晃。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,锁骨处隐约可见一道银色疤痕——那是上次战斗中留下的"纪念"。

林夜接过咖啡,杯身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:"有些笔记需要重新看。"

苏小满蹲下身,随手翻动箱中的物品:"你爸的字真难认。"

"地质学家的通病。"林夜嘴角微扬,但笑意很快消失。他拿起一本皮质封面的相册,翻开第一页——

照片上是年轻的父亲站在矿洞前,身旁是几个同事。林夜的指尖顿住了。

照片角落,矿洞的阴影处,有一个模糊的白影。

苏小满的咖啡杯停在半空:"这是……"

"不是巧合。"林夜的声音低沉,"它可能跟了我父亲很多年。"

苏小满皱眉,伸手想拿照片细看,林夜却突然合上相册:"等等。"

他的掌心印记正剧烈发烫,像被烙铁灼烧。

2. 争执与选择

"我们得追查这个线索。"林夜将照片小心收进抽屉,转身去拿外套。

苏小满一把按住他的手腕:"你疯了?我们刚结束上一个案子!"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,"你的灵力还没恢复,掌心印记不稳定,再接触灵体可能会被反噬!"

林夜甩开她的手:"那是我父亲!如果白影早就在他身边,那么他的死可能根本不是意外!"

"我当然知道!"苏小满猛地提高音量,又强迫自己压低,"但你现在冲过去有什么用?送死?"

两人对峙着,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苦涩和某种紧绷的气息。

林夜深吸一口气:"那你有什么建议?等它来找我们?"

苏小满松开他,从背包里抽出一份文件:"我查过了,照片上的矿洞在青岚山,二十年前就废弃了。"她翻开其中一页,"但上周,那里发生了塌方,露出一个……"

"祭坛?"林夜接话。

"比那更糟。"苏小满指着文件上的卫星图像,"一个完整的石阵,和你父亲笔记里画的'门'一模一样。"

林夜瞳孔微缩。

"所以,不是我们找它,"苏小满合上文件,"是它在等我们。"

3. 新的旅程

夜色渐深,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。林夜站在窗前,掌心的印记仍在隐隐作痛。

苏小满走到他身旁,递给他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:"拿着,以防万一。"

林夜接过,匕首沉甸甸的,刀柄上缠着红线——和她手腕上的红绳一样。

"明天出发?"他问。

苏小满点头:"我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向导。"她顿了顿,"但有个条件。"

"什么?"

"这次听我指挥。"她的眼神异常认真,"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乱来。"

林夜沉默片刻,突然笑了:"你越来越像个真正的驱魔师了。"

"废话。"她白了他一眼,"你以为我这一个月特训是为了什么?"

窗外,一片枯叶被风卷起,贴在玻璃上,形状像一只窥视的眼睛。

林夜伸手想碰,叶子却突然自燃,化作灰烬消散。

苏小满的表情凝重起来:"它在警告我们。"

"不,"林夜看着掌心的印记,"是邀请。"
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10:45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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