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最终还是没能把秦朗带出疗养院。
老祖宗说要等,我就只能等。
我找了个借口,跟秦语然说,秦朗虽然没事了,但此地阴气未散,最好再观察两天,巩固一下“治疗”效果。
秦语然现在对我深信不疑,自然是满口答应。
于是,我们又在疗养院住了下来。
但我知道,这平静只是暂时的。
那个未知的邪修,就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剑,随时都可能掉下来。
我必须主动出击,在他动手之前,找到他,或者至少,找到那个所谓的“大家伙”藏在哪里。
“祖宗,那东西在哪?”我问。
“这疗养院地下,被挖空了。”老祖宗说,“那个阵法,就在下面。入口,应该在阴气最重的地方。”
阴气最重的地方?
我想了想,一个地方,立刻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。
停尸间。
疗养院虽然高级,但也是医院,自然有停尸间。
虽然大部分病人都是些有钱的老头老太太,寿终正寝,但偶尔也会有意外。
当天晚上,我跟秦朗说我出去夜游,让他自己锁好门,然后就偷偷溜了出去。
疗养院的停尸间,在地下一层,很偏僻。
我顺着指示牌,一路摸黑过去。
走廊里的灯光很暗,风吹过窗户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我一边走,一边给自己打气。
不怕不怕,我可是天师,身体里还有老神仙。
鬼见了我都得绕道走。
走到地下一层,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空气里,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。
停尸间的门锁着。
这难不倒我。
我从兜里掏出一根回形针,捅进锁孔里,捣鼓了两下,“咔哒”一声,门开了。
这手艺,还是我大学时为了半夜翻墙出去上网,特意练的。
我推开门,闪身进去,然后又把门带上。
里面漆黑一片。
我拿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。
光束照亮的地方,是一排排不锈钢的停尸柜,在黑暗中泛着冷光。
整个房间里,安静得可怕,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。
我咽了口唾沫,感觉有点腿软。
“祖宗,你在吗?”我小声问。
“在。”
“那东西,就在这下面?”
“嗯,这只是外围。真正的入口,被隐藏起来了。”老祖宗说,“你仔细找找,有没有什么地方,阴气特别浓郁。”
我只好硬着头皮,打着手电,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看过去。
这些柜子,大部分都是空的。
偶尔有几个贴着标签,上面写着死者的名字和死亡日期。
我尽量不去看那些。
走到最里面的一个角落,我突然感觉温度又降了几度。
手机的手电筒光,也开始“滋啦滋啦”地闪烁起来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老祖宗说。
我用光照过去,那里靠墙放着一个最旧的停尸柜,上面已经生了锈。
柜门上,没有标签。
我走过去,伸手拉了拉柜门的把手,纹丝不动。
像是被焊死了。
“用我教你的那个‘启’字诀。”
我点点头,学着老祖宗的样子,并起两根手指,在柜门上飞快地画了一个符文,口中默念:“启。”
“轰隆隆……”
一阵轻微的震动声传来。
那个生锈的停尸柜,竟然……缓缓地向墙壁里面退了进去!
柜子后面,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,向下的洞口。
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阴气,混合着一股血腥味,从洞口里喷涌而出!
我被这股气流冲得连退好几步,差点吐出来。
卧槽!
这下面,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?
我正准备探头往里看看,突然,身后传来“咔哒”一声。
停尸间的门,开了。
我吓得一个激灵,赶紧关掉手机手电,缩到柜子后面的阴影里。
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,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,走了进来。
“快点,把这个处理掉,刘医生等着要报告呢。”一个声音说。
“妈的,真晦气,大半夜还干这种活。”另一个声音抱怨道。
他们把推车推到房间中央,掀开了白布。
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光,我看到,推车上躺着的,是一个病人。
不,是一具尸体。
那尸体,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脸色惨白,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。
“又一个自杀的。”
“这个月第几个了?第三个了吧?真是邪门。”
“行了,别废话了,赶紧放进去,我还想回去睡觉呢。”
两人合力,把尸体抬了起来,准备塞进一个空的停尸柜里。
就在这时,那个已经“死”了的病人,眼睛,突然睁开了!
那是一双没有丝毫生气的,灰白色的眼睛!
他猛地伸出手,掐住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医护人员的脖子!
“啊——!”
那个医护人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另一个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跑。
但已经晚了。
那个“尸体”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,他从推车上一跃而起,扑倒了另一个人。
然后,就是一阵令人牙酸的,骨头断裂和血肉撕裂的声音。
我躲在黑暗里,捂着嘴,大气都不敢出。
这他妈是什么情况?
诈尸?
还是生化危机?
那个“尸体”在解决了两个人之后,并没有停下。
他缓缓地转过头,那双灰白色的眼睛,直勾勾地……看向了我藏身的方向!
他发现我了!
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“一个有趣的开胃菜。”
那个“尸体”开口了。
声音嘶哑,难听,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。
他咧开嘴,笑了,露出满口被血染红的牙齿。
然后,他像一只猎豹,四肢着地,飞快地朝我冲了过来!
我脑子一片空白,唯一的念头就是:
“祖宗!救命啊!”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2:19:20